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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5-08-18
在近现代中国文坛 ,提起郑逸梅先生,可谓无人不晓。他以一支笔书写了半个多世纪的文化风云 。这位文史掌故大家,被誉为民国报刊界的“补白大王 ”。他与文史界大家、书画名家交往极深 ,八旬高龄时被聘为上海市文史研究馆馆员,耄耋之年仍著书立说。今天在上海书展首发的《郑逸梅日记》为首次全面汇集整理这位文坛大家的私人记忆碎片。“日记”由郑先生孙女郑有慧提供,上海图书馆参考馆员祝淳翔悉心整理 。日记时间跨度1953—1985年(1953.12—1954.10 ,1955.8—1956.4,1960.1—1961.2,1981.7—1982.10,1985.3—1986.2) ,除日记外,另有公开出版的类似日记的文字(散文、札记之类,1927—1929年)以及其自订年表 ,是祝淳翔从史料堆中的偶得,这些文字勾勒出了一部充满细节与温情的文化史料。
郑逸梅
郑有慧与祖父共同生活了近38年,此次出版的日记始于1953年 ,恰是她出生的年份,因此日记中记录了许多有关有慧的趣事:“购一小玻璃红灯点烛给有慧玩,顷刻破碎。”“有慧以予小锁暗掷榻隙 ,取不到,乃拆榻,手续甚烦 ,予大怒 。 ”“抱有慧”“午夜有慧大哭,予起视之”……在郑有慧的记忆中,祖父笔耕不辍,晚年在“尊重知识、尊重人才 ”的春风中 ,老人家日写数千字,1980年至1992年离世的12年间,共出版各类单行本(套)27本 ,报刊杂志撰写文字共约500万字之多。其文风独特,白话间以文言,笔墨卷舒之中 ,人情练达之处,皆能融合知识性与趣味性。无数的人物传记 、名人轶事、文史掌故皆在郑逸梅的笔下鲜活流淌 。
“祖父拿了一把有章太炎字的扇子到吴湖帆家,吴湖帆看到一面是章太炎写的字 ,就说,你这个空白,我来给你填 ,但此时扇子已经穿在了扇骨上,但吴湖帆画技高超,还是在上面画了一枝绿梅。”郑有慧说。
1992年2月,郑逸梅和郑有慧接受采访中 ,同年7月,郑逸梅离世
“祖父的写作生涯长达80年,他把买书、写书 、写作当作生命的一部分 ,特别热爱,又豁达通透 。他每日7点即起,洗漱吃早饭 ,8点半开始埋首案牍,朋友来访小叙片刻,旋即重回纸笔世界。午后亦不作歇息。从上世纪七十年代初至九十年代初 ,二十年中新朋旧友络绎不绝,登门讨教,聊天、题词、写序……他将所见所闻 ,所思所感,悉数倾注笔端,积累的第一手资料,让他在电脑尚不普及的上世纪八十年代 ,成为许多记者编辑的‘电脑’ 。 ”
1981年,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的《南社丛谈》有54万多字,郑逸梅全用文稿纸写就。书出版后 ,编辑登门把手稿都还给了他,郑逸梅就把这本手稿捐给了刚刚成立的上海图书馆名人手稿馆。再到后来,郑逸梅的文字就渐渐写在普通报告纸上 ,95岁那年,经历了一次小中风,他依然坚持写作。“有时候 ,有一条条横线做隔断的报告纸上,他写着写着歪斜了,出版社会请专人为他誊写 。”郑有慧回忆说。
写日记是郑逸梅雷打不动的习惯 ,晚饭后读书半小时,之后就是他的日记时间。郑逸梅曾经这样表明对日记的态度:“日记作为文体之一,信笔所至,什么都可以述写进去 ,成为最随便最自由最活泼最率真的一种文体,是值得重视的 。”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日记,他都用毛笔写就 ,毛笔需要磨墨,为省时惜物,写完他就套上铜笔套 ,使墨汁三五日不干,次日提笔可续。
郑有慧从小陪伴在祖父身边,家和祖父的居所仅三站公交车之遥。只要祖父去福州路买书 ,总会带一两包蜜饯给心爱的孙女,打开白色的三角纸包,里面有糖冬瓜或者萝卜条 ,“小时候祖父买什么书我们不懂,我们只记得只要他买书回来,总会有好吃的,我们就绕着他转 。晚上我坐在他老人家的膝盖上 ,听他细细讲述书里的故事,那是老人家最高兴的时候。”
祖父郑逸梅留下的日记与手稿装满了几个纸板箱,被郑有慧视作至宝 ,几番搬家辗转,始终珍藏在身边,不曾舍去。这些被悉心守护的文字 ,在时光流转中,以特有的“纸短”,深情填补了我们了解郑逸梅先生人生轨迹与精神世界的诸多空白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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